很多人說,我因為「李大仁」而翻紅,作為一個演員,這個角色是成功的,觀眾在李大仁的身上,看不見陳柏霖的樣子。但我不等於他,他不之於我,除了把李大仁這個角色詮釋好之外,「陳柏霖」這個符號還有別的可能性。
【文/方沛晶】
 

很多人說,我因為「李大仁」而翻紅,作為一個演員,這個角色是成功的,觀眾在李大仁的身上,看不見陳柏霖的樣子。但我不等於他,他不之於我,除了把李大仁這個角色詮釋好之外,「陳柏霖」這個符號還有別的可能性。

我最近接下《BBS鄉民的正義》,它講的是網路霸凌和言論自由,雖然片酬不高,但我覺得這部電影有存在的必要,如果因為它而修整一些社會亂象,遠比我維持一個很帥的李大仁形象,或是得金馬獎重要多了。

出道10年,我曾經對工作失去熱情,工作來的時候我接、我拍,但就只是執行一項任務而已,就像一枚棋子。2009年我拍了《觀音山》,我在製片人方勵、導演李玉的身上,看到他們對電影的堅持和熱情,讓我不想只做個棋子,而想當下棋的人。

也大概是在那個時候,我和朋友一起做了一個APP程式分享的網站,成立自己的「北京柏霖時創藝術文化公司」,我希望自己不只是執行一個被劇本設定的生命狀態,我可以當製片、當編劇,甚至在未來,我可以是一個影響世界的發明家。

這些想法也許會有人不以為然,但是人千萬不要忽視自己的可能性。就像我參加《百萬小學堂》得到第一名一樣(編按:陳柏霖是該節目開播三年以來,第一位完全闖關、抱走10萬元大獎的得主),如果我沒有努力學廣東話,可能就不會知道「帶子就是干貝」;如果我沒有因為拍《愛得起》,而去接觸歐陽修的作品,可能也答不出「讀書三上」的題目。

人生的可能性,不在於你仰望得有多高,而在於你是否專心看著自己走的每一步。就算是愛因斯坦、賈伯斯,他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時代的創造者,他們只是低著頭,看著自己的腳尖,一步步堅持地往前走。

從小到大,每一個人都一定會想過要改變世界,但長大了通常都是被世界改變。我不希望到最後,每天早上起床照鏡子,發現鏡子裡的人,是小時候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,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重複和抄襲,生命中只聞得到錢的味道。

所以一直以來,我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藝人般的活著。我沒有車子,交通工具是走路、坐計程車或騎腳踏車;我沒有買房子,雖然爸媽希望我置產,但我一直覺得這地球本來就是給人類居住的地方,哪裡需要買或不買?年輕人買房子這件事,已經變成這世界對一個資產階級的歧視或崇拜。

沒錯,演員賺錢可能比一般人容易,但我認為人生的加減法應該這樣計算:如果你做的事情不開心,即使賺了100萬元,也會用這100萬元去買開心;但如果你做事情的過程是開心的,即使只賺50萬元,你不必用這50萬元去買開心,豈不賺到更多?

我很幸運,大部分的時候不用花錢買開心,只需要專注、踏實地走好每一步,而這才是生命真實的重量和價值所在。

暢銷書作家王文華:別把夢想遺落在起跑點

我很喜歡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的一句話:「Motion」不等於「Progress」。「Motion」是移動,「Progress」是進展。「Progress」是有自覺、有選擇性、有方向、有層次的「Motion」。

所以勞動,不等於運動。
觀光,不等於旅行。
做愛,不等於愛。
做人,不等於做自己。
忙碌,不等於充實。
生存,不等於生命。
做白日夢,不等於夢想。

在追求夢想的過程,我曾掉入「Motion」的陷阱,還自以為在創造「Progress」。那時像個無頭蒼蠅,整天忙進忙出,開會、開車、打電話、拜訪客戶……每天把自己和同事累得半死,但一點效果也沒有。吃得苦中苦,還是人下人。為什麼會這樣?因為當我每天和時間賽跑,不知不覺就把夢想本身遺落在起跑點。

忙碌,讓我忘了思考、選擇、自省、修正。我每天只求把時間擠爆,以為這就是打拚。後來我才懂得:真正地打拚,是有方向性、有層次感地決定該做什麼,不該做什麼。

有時「不做」什麼,反而比「做」什麼重要。因為不做不相關的東西,你才能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好。有時做得「不同」,比做得「多」重要。因為誰都會硬幹多做,只有有心人才能與眾不同。

一年之初,是圓夢的好時機。去忙吧!但不要瞎忙。創造一些「進展」,不要只滿足於「移動」。有自覺、有選擇性、有方向、有層次地追夢,不管最後成功或失敗,你的生命,都有了「Progress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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